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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鱼很“黄”：上门装空调变卖淫，非法服务屡禁不止

青橙财经 • • 市场营销 • 阅读 3212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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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丨青风
编辑丨六子
你一般用闲鱼，做什么？毫无疑问，大多数人只会回答卖自己的闲置旧物，或者淘点高性价比的二手产品。
作为为数不多的把C2C二手交易模式做大、又逐渐发展出C2B2C等模式的平台，闲鱼确实满足了不少用户这些方面的需求。互联网数据服务商QuestMobile最近发布的《年轻人群生活偏好及购买行为研究报告》显示，闲鱼渗透率在年轻用户中不断走高，目前已超越B站，小红书、闲鱼、B站共同成为全网“最受高值年轻人群喜爱APP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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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图源QuestMobile《年轻人群生活偏好及购买行为研究报告》
但阳光之下总有阴影，闲鱼的阴影就是平台管控。色情服务、制假售假、违禁物品、隐私泄露等问题，闲鱼似乎从未彻底解决。经过不知多少次集中打击和清理，这些涉及黑灰产的不法问题，正在闲鱼平台上死灰复燃。
01
「卷土重来，闲鱼成招嫖色情服务集散地」
最近，闲鱼刚因为年轻人的喜爱荣登行业榜单，又同时有了烦心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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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图源抖音
据博主“产品可靠性”发出的信息，7月12日，网友张先生原本正在闲鱼平台寻找合适的二手空调，然后遇见一个号称提供“上门免费安装”、标价为数百元的卖家。此时，他发现卖家的描述非常模糊，并不像正常卖家一样标好了空调使用情况或者参数这些内容，反而是存在一些诱导人“想歪”的东西。
在与卖家私聊后，猫腻得到了曝光，这居然是借口二手空调上门安装进行色情服务，并通过各种暗号黑话伪装自己的言行。乍一看令人惊讶现在的色情服务进化之快，可如果是长期关注二手平台发展的用户会知道，这种话题在整个行业来说都不算新鲜，更何况是月活用户最多的闲鱼——人越多，水越深。
综合天眼查等信源，仅今年之内，闲鱼涉及色情信息的问题就被曝光了好几起：
今年4月，用户爆料称闲鱼平台上存在大量出售捷安特二手自行车的信息。但如果有车友真的点进去，那就会大吃一惊：卖家会发送一些涉及女性的敏感图片，并且提供所谓的“价格表”，然后给询问者提供QQ、微信等站外联系工具的二维码。
明眼人一看就知道，这是赤裸裸地招嫖信息，大概类似于火车站附近地上屡禁不止的小广告。只不过，闲鱼成为了这些广告的线上集散地。据称，盯上捷安特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暗藏“快捷安全特殊”服务的意思，这对这个自行车品牌来说也属于无妄之灾，更有普通卖车用户遭遇骚扰。由于信息推流范围大，这种信息一般都会有几十到几百不等的“想要”，可见其传播之广。很快，闲鱼就特别清理了这些信息。
但问题没有结束，又有用户爆料称，闲鱼上存在不少硬币交易，通过硬币+年份隐晦地传递色情信息，开展“颜色交易”。更“狂野”的是，这种交易甚至不限于男女之间，令人惊掉了下巴。而据天眼查核实，平台上也确实挂上了一些奇怪的菊花1角硬币，标价为几百元到一千多元不等，而正常的价格体系下，除了2000年的散币能卖到几百元，其他的一般都只值几毛钱，可见闲鱼上的这些“菊花硬币”背后大有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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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图源天眼查
捷安特事件、菊花硬币事件、空调上门安装事件等涉及色情服务的事件，都是网友爆料才得以公开，且在闲鱼每次清理后又冒出新的信息。可见它们均形成了一定规模，侵扰到了普通人。而作为平台的闲鱼，也因为其主题色偏黄而被戏称为“黄鱼”。
02
「黑灰产侵蚀闲鱼，二手交易变“中国暗网”」
不难看出，这类非法信息在闲鱼上都很会伪装，用符号的形式去承载不法交易，让闲鱼变“黄鱼”。但实际上，这种涉黄信息本身还不涉及明确的人身利益侵害，而且它们的伪装也证明，幕后人知道这类违法信息需要低调。反而是有些更让人担心的内容公然出现在闲鱼上，让人担忧闲鱼有变“灰”变“黑”之嫌。
侵权盗版之类的老大难问题尚且不论，最让人不安的还是那些新型违法行为。
例如，笔者在闲鱼APP内搜索框输入“找人”，会出现一系列显示为“专业团队”“律师取证”之类的结果，其中不少一看就是批量发布。互联网上真有靠这种模式就能生存的企业或个人吗？答案是否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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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图源闲鱼
在笔者私聊并提出能找什么的疑问后，卖家直接回复了提前设置的引导到站外沟通交易的联系方式，这种行为在闲鱼平台十分敏感，官方也多次警示脱离平台有安全风险，大多容易涉及不法行为。而在站外，所谓“寻找”的范围便可以扩展到个人信息等敏感信息上，实质是侵犯个人隐私的服务。只不过早在几年前，闲鱼将光明正大出售个人信息的信息扫清，现在它们变得更加隐晦了。
接着，在“追回欠款”之类的关键词下，又出现了一些提供站外联系方式和追回截图，但不提怎么实现追回目标的卖家。这又可能涉及到非法催收的问题。而在一些表面上售卖合法情趣用品或成人用品的店铺中，卖家又特别挂出了所谓的“XX原液”“男士精油香薰”“RS”等物品。经过搜索对比，这类物品很有可能是早已被警方认定为违禁品的亚硝酸酯类物质“Rush”。在抖音平台搜索时，平台会弹出绿网计划禁毒相关提示，但在闲鱼平台则存在不少这样的隐秘交易。
因此，涉黄只是一面，催收、售卖个人信息、出售违禁品之类的黑灰产行为同样在持续危害闲鱼的平台生态，也在传播不良影响。甚至有媒体将闲鱼夸张形容为“中国人自己的暗网”，可见这些行为已经到了必须控制的地步。
不过，就像当年监管“原味事件”，今天监管“捷安特事件”一样，闲鱼的管理方法基本就是出现一起再严打一阵子，然后继续躺平。闲鱼在阿里战略布局中价值重大，去年成为“四小龙”业务之一，但在管理严格度方面似乎很难和淘天这种电商平台相比——后者多年前便已严格控制了平台上鱼龙混杂的C端店铺，处理不法信息。
对比之下，闲鱼这种“随缘管控”，对平台上集中的年轻人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好事。
03
「屡禁不止，闲鱼监管失败是无力还是无心？」
公平来说，二手交易平台的管理，一直都是一个明确的问题——只有千日做贼，哪有千日防贼。
比如，在闲鱼和转转这类二手交易平台上，除了那些看起来挺“严重”、可能涉嫌违法的问题，还有些问题真的让人体会到了二手平台的“难”：有投诉买家卡收货时间经常拖延给钱的，有说寄出去东西之后丢了一部分的，有说因为给买家打电话被骂反而自己账号被封的，甚至还有因为买的东西不如拼多多好要退款直接投诉平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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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图源黑猫投诉
不难看出，其中很多问题算不上什么原则性问题，但却真实体现了平台生态运营管理的难点——当交易是发生在两个独立的、互不相识的，甚至远隔千里的自然人之间时，你要怎么保证这两个人全程冷静理性、不带一丝恶意、自觉遵守国家法律法规地，老实完成交易流程？仅仅一个交易不离开平台，闲鱼就无法强制用户做到。
这些让人无语的问题都找不到解决办法，一些被刻意藏起来的黑灰产业自然更难被彻底杜绝。这其实基本给了我们一个无解的答案——闲鱼是管不住平台上这些黑手？或者是不想管？也许是真的很难把死角都覆盖到。
平凡和正常的用户肯定很多，他们撑起了闲鱼这种二手平台发展的基础。但人多到一定程度，奇葩或是坏人总是会自己冒出来的，我们称之为互联网过度普及和下沉带来的副作用。比如，
经笔者实验，若在搜索框输入“身份证”，闲鱼会弹出个人信息保护的提示页面，并有相关科普。但不难想象，一样会有黑灰产规避这类关键词进行操作，问题依然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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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图源闲鱼APP
更何况，管理始终是长期工程，但作为商业平台，闲鱼有自己更重要的目标：据观网财经报道，闲鱼今年的第一目标仍然是“用户规模的增长”。QuestMobile最新报告显示，闲鱼目前的月活用户已经超过1.6亿，而闲鱼总裁丁健给出的核心目标是MAU今年要突破2亿。这个时候，破圈肯定是第一工作。
尽管如此，闲鱼仍然应该保持作为一个公众平台的底线。就问题来看，闲鱼至少得注意三个方面：一是准入门槛非常低，没有针对入驻者的卡位；二是对商品和交易没有进行有效审核，即便是用户举报都不一定能让非法商品下架，审核基本就放在关键词和违禁词这个层面，这是无法和黑灰产对抗的；三是因为擦亮机制、推荐算法和鱼塘社区玩法的因素，凡是有话题性的东西都容易聚合到一个圈层内，形成流量效应，黑灰产自然会利用这一点，闲鱼则应该重视起来，及时打击。
树大招风，闲鱼既然要招揽更多的C端用户，就必须正视可能放大的黑灰产问题。在QuestMobile的统计中，当前中国闲置电商月活用户总规模已达1.78亿，近50%为30岁以下年轻人群。闲鱼拥有其中95%以上的用户，如果能建立好的防范机制，不仅对平台自身生态有益，也可以为行业指明方向。
这份向善的“心意”，闲鱼还是得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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